週末,在同學的邀約之下,參加了她們的家族旅遊,到南投仁愛鄉的紅香溫泉享受兩天一夜的快樂。

  有些擔心不知如何面對長輩的煩惱、遇到小紅將來不來的擔憂、有些孤僻個性的發作,讓我在出發之前都還猶豫著要不要去呢,這一切都在出發後慢慢淡去,留下的是滿滿的愉悅回憶。

  在三義吃了皮Q軟香的蛋餅當第二頓早餐,到了霧社等待著我們的是姑姑煮的大餐,高山高麗菜、梅子雞、鳳梨蝦球、滷筍子、薑絲大腸、福菜湯...有著餐廳菜色的口味,卻是大碗現炒的份量,餵飽了三大車的人們。

  熱情,是我認識的客家人共有的通性,還有擔心客人吃不飽的豪爽大宴亦然。

 

  往紅香的路上,坑洞滿佈的泥巴路威脅著底盤、高低起伏的碎石子磨著輪胎,隨著山勢漸高而現的的雲霧雨露,讓我們進也不成退也不得的跟著前車小心行著。

  顛簸的路面沒啥嚇到自小被爹地媽咪帶著往山上跑的我,向來粗神經的我僅是附和後座的驚恐聲調說著這路可怕,只是淺淺淡淡的跟著司機說緊張,往嘴裡丟著鹹葡萄乾,看著外面的景緻。

  紅黃紛紛叢叢綴於山林之間的,是各樹種於春天的燦然;濃薄相映互襯的綠,忽兒被雨淋了更綠更濃,拐個彎又被重霧掩藏難尋;瀑布如線如緞直衝而下、一旁山路水流成小溪淙淙、隨著車行乍現又隱的桃粉艷紅櫻花、挺拔群集的竹...眼界的豐富讓嘴裡的葡萄乾霎時失了滋味,口乾舌頓起來。

  中文系?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任何詩文詞賦能形容這片景緻、這份感動,每每為考試背了一堆,真該拿出來品景書詠時卻隻言片語也無,就要我現場描繪這美、這心微微顫著的快樂也是不能。

 

  到了紅香,搭著姑丈的貨車彷彿做雲霄飛車般、以偷渡客的蹲姿,我們一群搖晃進了溫泉溪畔。簡單黑網圍起的女用、男用兩湯,無門無頂,也沒有更衣衛浴設備,喧嚷的我們驚走了在裡面洗浴完畢享受裸湯樂趣的阿婆,也帶來了文明害羞的泡湯方式,以各色泳衣奪去了這片寧馨。

  同儕壓力是大的,尤其對我這種好面子的秤子來說,要不,我真會就泡裸湯吧?在溪畔,循著他們的規矩、泡著他們的湯,入境不就該隨俗?

  躺臥在池中,倚著大石仰望天空,這麼的藍而清澈,些許的懷疑這跟台中的天空會是同一片嗎?怎麼可以這麼安靜、這麼清、這麼能撫慰了忙碌與疲憊的心情。

  煩惱,似乎隨著水流緩緩的流出池子。

  當下同樣也難以述寫這般心情,那時突然覺得自己失了那些言情寫意的心思,讀多了文學的評點論理,就連碎念也失了情趣似流水帳。

 

  今日看到銀快貼在他部落格的〈一兩句真誠的話 文/蔣勳〉,就這麼想起了紅香的這個週末,想起了自己的無詩意人生。

  文中說「年少時節,浪漫過、愛美過、對生命有過不切實際的理想。到了三、四十歲,走到現實生活當中,許多瑣瑣碎碎的事磨到心境似乎都麻痺了。」、「偶然走到山水或人群當中,看到生命初放的形式,心裡還會一驚。原來花在開放,雲在舒卷,原來傷痛折磨的人世間還有一些真摯的溫暖和安慰。」

  寫下些許碎念,或許是用以記得這個週末的美,又或許是提醒自己別又遺落了那詩般的心境,讓生活磨滅了自己甚是可惜呢。

 

回程路上的櫻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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