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多,從凌亂的桌面找出該帶回家的雜項物品,扔進包包。散散的關了燈,繞著旋轉的小梯下樓,在一片黑暗中,走出圖書館。


  等著鐵門落下的吱嘎聲停止,我望著藍灰黑的天空。


  這是第二次,我在圖書館待到天色全暗、周遭杳無人跡之感。

  上次,為了上台北玩,趕在假日開始前將工作完成,留到最後還得關鎖門的我嚇得硬是打了電話給婆,膩著她陪我講電話講到我關好門窗。

  這次,待在前幾天才被說有著日本軍人或二二八事件的圖書館,在這個特殊的月份,一個人卻全然無感。

  聽著身後的鐵門慢慢下來,望著被鋸得零落的樹,天空沒了那麼多的樹蔭,似乎一切都晴朗了許多,即便在這麼黑暗的夜色中。


  我在發悶,我知道。

  或許自溺又發作了,也或許是身體的不適,或許是小紅要來報到,雖然她該來的時間未到,誰知道呢??反正我發悶了。

  或許是沒有原因的,就是自溺的週期到了而已,只是這次的間隔長了點,讓我以為這自溺不再發作罷了。

  就是發悶了,下班後的某個時點突然悶了。


  騎著車,想著去岳那喝一杯?上次一口飲盡的有檸檬片跟砂糖的、還有火燒著的酒很好喝。或是去K2買冰淇淋?反正家裡的香奈兒吃完了。

  騎著騎著,該轉彎的地方過去了。想著去花那喝一杯?聽說花做到這月底,而我幾個月沒去看她了。

  騎著騎著懶得拐彎了。想著到多拿滋買甜甜圈?停下來對著店面看了好久,還是無法勾起想買的慾望。想著去勝也看麵包?這次,百般無賴也還是買了些東西。

  回到家,笑笑的開門,在爸媽身旁坐下,輕啃夾著滿滿鮮奶油的丹麥麵包,啃著、啃著、啃著。

  還是悶。


  洗澡時,撞到小門的後腰一陣刺痛,老是鑽不順小門撞到頭、讓孩子或同事驚呼出聲的我,這次真把自己撞傷了。

  一塊十元銅板大的擦傷在後腰對我炫耀著。

  無妨,向來粗心亦不俐落,有傷倒是正常。




  夜 悶


   悶 夜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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